进屋后,刘姐说了一声“你们忙”,进屋去洗漱。
高处长若不是看在付处长面子,今天绝对不会让韦苇走进家门。他冷冰冰地接过韦苇双手递过上来的材料,坐在沙发上翻看。
韦苇没有坐,就站在高处长身边。她表面上满脸带笑,可是高处长满脸怒气和厌恶神态如弹片一样嵌在头脑中,让笑容底色带着忧伤和愤怒。她告诫自己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生气。我一定要将监督司拿下来,否则在沧海集团没有功劳,仅靠裙带关系也不牢靠。”
高处长最初看材料时漫不经手,翻看几眼后,坐直了身体。
在看材料过程中,高处长慢慢冷静下来。他最不喜欢把工作关系带到家中,在其概念中,家是私人领地,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在家中得到一点清静,又被打扰,谁能不生气。好在山南沧海集团的人是年轻美女,养眼又很温柔文雅,这才不至于过于难受。
“你别站着啊,坐下来,我还有一会儿才看得完。”高处长抬头看沧海集团的人还站在身边,招呼了一句。
韦苇就乖巧地坐在对面沙发上,双腿并扰,双手放在膝盖上,恭敬,又很淑女。
“这事,我先了解。具体操作得带回单位,按正常流程走。”高处长将材料放下来,正式回复。他所言是实,在家中看看材料可以,但是绝对不会给任何意见。
“高处长,沧海集团保健液厂一共有七百五十七名职工,全部是来自高州锁厂和江州面条厂的下岗职工。若是受到不公平待遇,导致企业做不下去,好不容易重新上岗的七百五十七名职工又要下岗。这是工人名册,里面标注着他们以前的工作单位。”
韦苇推断过高处长的态度,所以不准备谈专业,而是从付处长提到的另一个角度谈问题。当她将职工名册交给高处长之时,还抹起眼睛。
韦苇没有参加过高州锁厂危房改造,也没有参加江州面条厂改制,对工人们感情并不深,为了达到流泪效果,有意在小手指上弄了风油精,需要泪水之时,就用小手指抹眼睛。她没有想到风油精抹到眼睛上的滋味,尽管只有很少风油精,仍然让眼流顺流而下。
眼泪过于汪汪,又是戏演得过假,韦苇迅速拿纸巾擦去多余眼泪。
高处长看到韦苇谈到下岗工人问题时眼泪出来了,很快眼睛就红红的,想起父母工厂发生过的点点滴滴,感动了,温和地道:“保健液厂全部招用下岗工人?”
韦苇道:“保健液厂之所以能迅速投产,全靠了高州锁厂五百多名下岗工人。另外还有生产极为困难的江州面条厂工人,江州面条厂改制后,适龄工人有二百多名来到了保健液厂。若是他们再次下岗,算上家里人,近数千人的生计受到影响。沧兰果奶质量绝对没有问题,唐州卫生监督部门下裁定的依据是错误的。”
谈到具体问题,高处长比韦苇内行得多,道:“具体情况我们会会认真研究,你没有必要细谈。今天就这样,行吧。”
红眼睛韦苇走到门口,再给高处长鞠躬。这一次登门,韦苇没有拿任何礼物,只是带了沧海集团整理的材料。从目前情况来看,付处长教的策略办法都很些闲话,闲话内容主要是韦苇和杨兵是否能成功。张小兰对此已经不抱希望:“我们学校有一个著名传说,凡是交往一个星期没有连手的恋人,以后就算成功,感情也不会好,矛盾很多,波折不断。人是讲究缘分的,有缘分的人往往会一见钟情,以后日常生活也能经得起考验。”
侯沧海道:“我们是哪一种情况?”
张小兰道:“我们情况特殊,当时你正在热恋,顾不上看我。”
提起当年往事,两人都有短暂停顿。大门在此时不合时宜响起敲门声,梁毅然在门外道:“侯子,酒瘾来了,过来喝一杯。”
这是侯沧海和梁毅然约定的暗号,凡有重大事情,敲门时便如此说。
(第三百八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