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卫立即小声禀告:“属下一直盯着,闫夫人尚未离开。”
“倘若被这么多的人看到她和三清道人……闫夫人的老脸哟,啧啧啧!”栗海棠嫌弃地撇撇小嘴,回头吩咐那些蒙面黑衣护卫:“趁着各家送礼的马车未离开,你们快去搞事情。”
黑衣护卫首领先是眼神请示诸葛弈,见主人都点头默许,他连忙应了声“是”,领着自己的二十多属下悄悄潜去寒夜观的后院——搞、事、情。
嗯,要怎么搞事情?小主人能说得明白点吗?属下们愚钝,没有主人那与你心意相通的默契啊。
黑衣护卫首领独自回来,站在旁边树桠上犹豫不决。
“狂风助烈焰。”
干干脆脆的五个字从樱粉小嘴里蹦出来,黑衣护卫心领神会。栗海棠眺望那烟雾迷障中的巍峨道观,嗤笑说:“我不能杀人报仇,还不能放火瞧热闹吗?”
“呃,属下明白。”
黑衣护卫首领一个闪身消失。
诸葛弈捏捏bái nèn圆润的小脸蛋,赞许道:“小丫头,真会拿捏时机。”
栗海棠傲娇地说:“当然,也不瞧瞧我是谁的徒弟。”
“呵呵,夸你一句反招来一身污。你来说说,我何时与你这般狡猾?”
“师父能在八大氏族的老狐狸们中间左右逢源,可比我狡猾多啦。哈哈。”
“坏丫头。”
栗海棠没大没小的调侃诸葛弈,一双黑矅杏眸紧盯住远方的寒夜观后院,和被挡在高高门楼外空场上的十几辆马车。
“好戏要开场了!”
低沉嗓音难掩淡淡兴奋,明耀龙眸仿佛能穿过道观的围墙洞察后院里正在上演的一幕。箍在纤纤小蛮腰上的双手瞬间用力,险些捏碎了小姑娘的髋骨。
“师父,疼!”
隐隐察觉出身旁的少年周身弥漫着一股阴狠的戾气,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这让栗海棠感到好奇。
“海棠,快看,火烧起来了!”
“师父胡说,我啥都没有看到。”
栗海棠伸长脖子,瞪大眼睛远眺寒夜观的后院。浓浓迷雾之中根本看不清烟气,浓浓的檀香味里也无法辨认烧焦味儿。
“笨!”
诸葛弈一拍她的小脑袋,指向寒夜观偏门进进出出的小道童和小厮们,说:“你瞧他们脚步急、背脊躬、身体微倾向一边,足可见他们在提水救火。”
栗海棠揉揉被打痛的脑袋,抱怨:“师父生得千里眼,自然比我看得远、看得清。我什么都看不到,哼!”
“唉!走,咱们去现场瞧热闹。”
诸葛弈无奈叹气,揽着纤纤小蛮腰,带着她悄无声息掠向寒夜观的后院。此时山谷里雾气如白纱障,即便行走在白雾中也很难被发现,除非与巡逻的小厮撞个正着。
就这样,诸葛弈牵着栗海棠的小手大摇大摆走向寒夜观,一跃上三清殿的屋脊,二人悠哉坐在陡檐上欣赏脚下后院里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