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你的承诺可还认?”
“我认。”
诸葛弈平静地应下承诺,往后退了一步。
栗海棠回身对他顽皮地眨眨杏眸,问:“师父,我可以动手吗?”
“嗯。”
瞧她一脸乖巧的样子,很难拒绝。
诸葛弈有点同情泡在冰冷河水里的男人,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保重!”
“咳!”
三清道人本想问问要如何杀人,没想到被呛了一口河水,只能眼睁睁看着清秀美丽的小姑娘举起一把骇人的大刀,朝着他头顶上的两个铁钎子横扫而去。
咣!
一下打歪一根铁钎子。
咣!
又一下打歪另一根铁钎子。
“嘿嘿嘿,闫二爷,这是我专门为你而设的乐子,有趣吗?”
“奉先女,你杀了我吧,给你的母亲和弟弟报仇!”三清道人愤懑怒吼,他可以把命交给她,但不能忍受她的侮辱。
栗海棠握紧大刀的长柄,拼上全部的力气大喊一声“啊——”。明晃晃的大刀贴着男人的鼻尖横砍向那两只歪歪斜斜的铁钎子。
瞬时,铁链子哗啦啦随水流作响,浸泡在冰冷刺骨河水里的僵硬男人已没有力气翻身爬上河岸,惊恐地睁圆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河水浮起,两条动弹不得的腿被冲开,那倒竖在河中央的两把寒光长剑越来越逼近他身下的要害之处。
“啊!不要!……不要!”
三清道人想要翻身爬上岸边,或者双手抓住岸边的草来稳住身体不被水流冲走。可他的身体已冻僵,双手连动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何谈抓草保命?
“奉先女,我若成了阉人,绝不会放过你!”
“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那就当个阉人吧。”
栗海棠第三次握起大刀直接砍断了那两根固定铁链的铁钎子。
“啊!不要!”
僵硬身体顺着水流朝着两把锋利的寒光长剑而去,惊恐凄喊的男人能感觉锋刃割破大腿血肉时的冰寒。他怨愤地看向站在河岸边的小姑娘,终于明白她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由己不由天,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这是早早的告诉他,一切罪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天,也怪不得她。比起杀了他,让他成为不男不女的阉人更令他屈辱。
原来打从她知道他是谋害她的母亲和弟弟的幕后凶手时,已打定主用尽各种方法折磨他。甚至他能预感到这个外表清秀可爱的小姑娘,内心藏着一个噬天灭地的魔鬼。
三清道人苍凉大笑,眼睛一闭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