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背在身后,他闲庭信步地走向屋子,边走边说。
“兰姨不在房中。”
“她是被人从屋顶的洞口带走的。”
“带走她的人武功很高。”
三句话正中精要,也是莫晟桓含在嘴里没能喊出来的真相。
栗君珅失落地站在莫晟桓身后,颓丧地问:“子伯兄,你知道带走兰姨的人是谁吗?”
“冷肆。”
诸葛弈直白地报出“bǎng jià真凶”,很黑心的又补充一句:“来之前我见他已回奁匣阁,就躺在三塔楼的飞檐上晒太阳。”
“什么?”栗君珅哭笑不得,叹道:“子伯兄呀子伯兄,你早早的说出来,咱们也不用风尘仆仆的跑来这里。你真的……唉!走吧,咱要赶着天明前回去呢。”
“不行不行,我送给海棠妹妹的礼物还没准备呢。”莫晟桓不依不饶,拉着栗君珅和诸葛弈非要留下来等天亮淘到有趣的好东西再回去。
诸葛弈早已归心似箭,说:“我虽赢了赌约,君珅的那支垒丝蝶钗算你送的礼物,回头让君珅再准备一份儿大礼便好。”
栗君珅苦笑道:“愿赌服输。子伯兄吩咐的,我自然不反对。”
占了大便宜的莫晟桓却不高兴,摆手嫌弃说:“不成不成。那垒丝蝶钗又不是稀罕物儿,我拿不出手去。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多留一天再回。反正有你们在海棠妹妹身边保驾,量那些老古板们不敢在你们面前动歪心思。”
“好吧,你既然想留下,我们赶回去。你且小心行事,万不可得罪翎爷的人。”诸葛弈谨慎叮咛,不放心莫晟桓独自留在燕峡镇。毕竟燕峡镇是翎爷的地盘,即便祁山镇秦五来了也要低调行事。
莫晟桓痞痞的笑着,催促他们赶快回去保护栗海棠,他会见机行事的。
诸葛弈不放心,留下五名护卫。另外五名护卫随他们一同回瓷裕镇,却不知他们不在的这一日夜,栗海棠又谋算了两个人,两个氏族和一群活在忐忑中的人们。
披星戴月的策马狂奔,翻山走捷径并非一路顺风,其中遇到两只大兽都被诸葛弈制服在剑下。被迫躲在树桠上的栗君珅无数次感慨自己为什么没学武呢?今天是端午节,也是他有生以来丢脸最多的一天。
天微微亮时,两匹疲惫不堪的马儿终于驮着它们的主人赶回瓷裕镇。为避开八大氏族安排的各路奸细,诸葛弈又让栗君珅深深委屈了一次。
做梦都想飞檐走壁,可梦境中的事情终于变成现实,栗君珅郁闷地想大哭一场。他这是作的什么孽啊,堂堂男儿被同样的男儿背在身后,凌波踏空于屋脊之上。
当越过奁匣阁的上空时,俯瞰中院里已忙碌的老婆子和小丫鬟们,还有后院的厨院里传来剁肉的“铛铛铛”声,栗君珅有种当神仙儿的感觉。
终于平安落到无心院的后花园,栗君珅双腿泛软地爬下诸葛弈的背,扶着墙哆哆嗦嗦地说:“子伯兄,你平日在那么高的地方走来走去,没有不适感吗?”
喉咙里发紧、胃里闹腾,他用力吞咽几口口水,最终忍不住“呕”的一声吐个痛快。
诸葛弈鄙夷地冷瞥一眼,回头见一道粉嫩粉嫩的人影子扑过来,俊美脸庞立即荡漾温柔的笑。展开怀抱等待可爱小姑娘扑过来,柔声问:“今儿怎么没睡懒觉?”
栗海棠准备扑进某个怀里,突然见扶墙站不稳、吐得昏天黑地的栗君珅,好奇地问:“师父,珅哥哥吃坏肚子啦?”
诸葛弈冷哼,上前一步抱起小姑娘,大步朝墨语轩走去,恶狠狠地说:“管他死活!”
“阿伯,早膳来盘饺子,师父有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