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瞧瞧三丫头吧,她脾气不好又怀了身孕,正缺个人来发泄火气呢。不想让田庄子血流成河,你最好去瞧瞧她。”
莫容玖临走不忘挑拨一下,免得后半夜睡得不安生。
“侄儿遵命。”
闫礼作揖后退,与海棠错身而过时微抬头瞟一眼。
“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再杀人啦。”
栗海棠冷冷地警告着,高傲地昂首目视前方。
闫礼讪然道:“海棠妹妹放心,我会派人盯紧她的。至于她的那些护卫,我也会尽快追查出来,不会让海棠妹妹为难。”
“你知道我为难就好,我可是顶着各方的压力替你们扛着呢。不管怎么说,莫妍秀腹中的孩子是闫氏族的长子,金贵着呢。”
“多谢海棠妹妹费了,我在此谢过。”
她的冷嘲热讽换作旁人定会尴尬,闫礼却仿若不在意似的顺水推舟作揖道谢。
“无妨!”栗海棠摆摆手,眯起杏眸警告:“我再说一次,管好你的女人,再敢为非作歹,我会依着祖规和闫氏族的族规惩治她。”
“是。”
闫礼感觉到小姑娘周身笼罩的浓浓煞气。他虽不畏惧,但也不想得罪她。至少在他羽翼未丰时,与她井水不泛河水比较妥当。
莫容玖瞧着两个小年轻人唇qiāng舌剑、暗暗较劲儿感觉挺有趣,也不知不觉感叹自己老了。想当初她二十岁独闯江南做生意的时候也是这般初生牛犊不畏虎,总爱与人明争暗斗才觉过瘾。
如今,她越来越享于安逸,即便做生意也常常用四两拨千金之谋来达成所愿,少了点儿争强好胜的瘾儿,也少了出人头地的斗志。
“姑姑,天快亮了,咱们回去歇歇吧。”
“歇什么歇,走吧。”莫容玖看看天色,说:“接我们的人已经到了,回去换件衣服就走吧。”
“好。我也喜欢睡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特别有趣儿。”
栗海棠让青萝去收拾东西,然后到莫容玖暂住的院子来找她们。
莫容玖拉着她回了院子,又让老管事准备些远行所需的干粮。老管事自然不敢多问,偷偷看闫礼点头答应才匆匆去厨院传话。
闫礼步步紧随,直到把莫容玖和栗海棠、青萝送到田庄的大门外,才放大胆子恭敬询问:“莫大姑姑和海棠妹妹要去何方?不知我能否帮得上忙?”
“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估摸着要十日之后再回来。你若回瓷裕镇去,便替我们禀明八位族长,我带着小徒弟出远门去做生意,十日后回来再商量楚家的事情。”
“楚家?”
闫礼惊讶不已,心思百转千回。
栗海棠见他敛声沉思,好奇问:“怎么,你和楚家的人相熟吗?”
“不,不相熟。”
闫礼强挤出一抹笑,说:“楚家是君珅大哥的外祖家,我听他说起过。”
“这个我知道。”
栗海棠提裙摆上马车,回头看看神情凝重的闫礼,心里隐隐察觉他似乎与楚家的人有不可言说的秘密。
“走啦。”
莫容玖一声喝令,老车夫挥着鞭子赶着马儿缓缓启动。车篷里,栗海棠在莫容玖的掌心写下两个字,莫容玖会心一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