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族长很热情,瞧见白衣少年眉清目秀的颇有几分浪荡子的洒脱,犹如他年少时的模样。
叶梧桐也不客气,在众人琢磨要如何开口询问关于神医世家叶氏的事时,白衣少年已大步走到栗海棠面前,毫无忌虑男女大防,三指压在腕上切脉,一副恨恨地训斥道。
“昨日没被炸死是诸葛大哥护着你,今儿你不好好留在奁匣阁里绣花又跑出来做什么?八大氏族的人都死绝了吗?让你一个小姑娘冒着危险来议事?有没有人替你追查凶手?”
栗海棠可怜兮兮地瘪瘪嘴,“没有。他们说麦苗是诈死,是我演戏给他们看的。”
“哈哈,愚蠢。”
叶梧桐丢开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交给青萝,说:“用温水调制得稠些,敷到她额上的伤处。三日后痂去不会留疤。”
“好。”栗海棠眼巴巴盯着青萝拿干净的小瓷碗调制稠药膏,赞叹:“神医世家的药末子果然不错,白白的呢。”
“等伤好和我回祁山镇,你留在这里也救不了愚蠢的人。”
叶梧桐倚着桌子,随手从果碟里拾起一颗蜜饯放到嘴巴里,咀嚼一下忽然凝滞住,眉心微蹙、目光森冷。
他抢来海棠的帕子,将蜜饯吐在上面,拖于掌心仔细观瞧。又拾起果碟里一颗蜜饯放到嘴里,咀嚼一下又吐到帕子上。
栗海棠嫌弃地撇撇小嘴,抱怨:“你别糟蹋我的蜜果好不好?”
“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叶梧桐凝重问道,从怀里又摸出一个纸包,牙齿撕咬一角将白药粉洒在帕子的蜜饯上。
“有毒吗?”
“自己看。”
帕子上的两颗蜜饯在白药粉覆上后渐渐融化成紫红色的粘稠汁,果核儿的坚硬外皮被腐蚀后露出嫩青色的核肉。
栗海棠懵然不知危险的试图拿一颗嫩青色核肉。
叶梧桐的手移开,厉声警告:“别碰!”
“有毒?”
栗海棠好奇。
叶梧桐没回答,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族长、老爷们,语气森冷地质问:“相信各位长辈们不会愚蠢的不知道是谁想谋害海棠姑娘吧?”
“叶家公子,你初来乍道,实在不该过问瓷裕镇的事情。不如……”
“老头儿,是你准备的蜜饯吗?”
莫族长警告的话未说完即被叶梧桐打断,还污蔑他是“凶手”,是可忍孰不可忍。莫族长咬牙低声忠告:“叶家公子,注意你的言行。老夫乃莫氏族的族长,不屑于下三烂的招术。”
叶梧桐恍然道:“哦,莫族长呀。真可惜这个大功劳被你推开了,不然你该是大功臣呀。”
众人一头雾水,连栗海棠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叶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