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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族长一声声喊冤飘飘荡荡,那凄凄惨惨又不甘心的喊声让围观百姓们的目光齐看向青壁马车。
莫族长率领众族长和老爷们迎出来,整齐一致的揖礼问安。
车帘掀起,走出一位雪纱半遮面的小姑娘,车里坐着俊美绝世的画师公子。
“听闻乌族长在瓷源堂里上吊证清白,我本已出城又半路返回来瞧瞧。我也想知道乌族长是真冤屈、还是假冤屈。”
栗海棠慢慢下车,回首对车里的诸葛弈叮嘱:“师父且耐心等等,我去去便来。”
“去吧。”
诸葛弈颌首,与莫族长等人揖手行礼,便吩咐小右放下车帘,这态度表明他不参与此事。
莫族长率领众人步步紧随在栗海棠身后,他小心试探地问:“奉先女要出城,彻夜不归恐怕……”
“傍晚接到秦氏庄子传来的消息,审问乌族长雇佣的江湖匪贼之事要交给活死人,今夜他要亲自审问,传我过去旁听。兹事体大,我央求着师父相陪。毕竟他是翎爷的大掌柜,曾多次见过活死人。”
栗海棠玄乎其玄的一通解释,听得莫族长血脉偾张,其余的族长和老爷们也都露出兴奋的笑容。
莫族长不再试探,跟随栗海棠进到正屋中。
“我是冤枉的!”
站在鼓凳上气势汹汹大吼冤枉的乌族长哪有上吊的意思,一双大手紧抓悬在屋梁下的白绸子,那高昂起头、死不认错的样子让人看到后恨得牙痒。
乌夫人跪在旁边掩面痛哭,不停地喊着:“相公冤啊!相公冤啊!……相公冤啊!”
反反复复只有这四个字,悲凄颤音儿的哭声竟莫名有些喜感。
栗海棠斜睇闹上吊的乌族长,樱粉唇瓣勾起一抹鄙夷冷笑。
“乌族长,可知你在我的眼中是什么样子?”
“哼!我今日以死证清白,你休想栽脏到我的头上。那些人明明是你雇来的,竟然……竟然……”
乌族长怒得脸红脖子粗,大口喘息着好似不等吊死已被气死的。
栗海棠叉腰后退一步,厉声质问:“你下来吗?”
“我,我不下来!”
乌族长很有骨气地拒绝。
“好。”
栗海棠嫣然一笑。忽然又板起小脸对着屋顶大喊一声:“给我拖出门外,打!”
顷刻间,十道黑影如鬼魅般飘出,将站在鼓凳上的乌族长“架”出屋外直接丢在院子里。
别眨眼!
看不清。
眨眨眼,再看!
还是看不清。
不论莫族长等人,还是门wài wéi观的百姓们,所有人只看到无数虚晃的黑影从各个角落里闪出来又闪回去,而院子中央的乌族长已浑身伤痕累累,衣袍褴褛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惊恐尖叫。
栗海棠站在正屋的月台上冷眼看着犹如惊弓之鸟的乌族长。落水狗,要打得狠才能让狗长记性,不敢再胡乱的狂吠和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