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一切有我。”
栗海棠拍拍刘喜娘的手,仍紧紧握住。歪头侧耳听外面的动静,果然对方赶车的小厮回答,确实莫二爷无误。
“小主子,莫二爷有事相求,你是否下车去见?”
赶车的护卫回来询问。
栗海棠安抚紧张的刘喜娘,隔着帘子吩咐:“让两驾马车并行即可,此刻我与他不便面对面。”
“是。”
护卫去传话给对方的赶车小厮。果然,片刻之后那马车动了,缓缓行来与栗海棠乘的马车并列。
窗帘未掀,栗海棠或莫二爷深知关系重大。
“请奉先女帮忙从中斡旋,让我接回周氏的尸首安葬。”
另一驾车里,莫三爷悲声肯求。
这一驾车里,栗海棠安抚惴惴不安的刘喜娘,故作无奈的叹息,说:“莫二爷当初送周姨娘到守安堂以表明态度。一个妾,何苦污了自己的一世清明呢。望三思而行,免得落他人口实,断了自家人的活路。”
“周氏乃受牵连而落得如此下场,纵然她身份卑微,我亦不忍她长眠乱葬岗与孤魂野鬼相伴。”
莫三爷悲戚之声隔着两重窗帘也听得清晰,看来他对周姨娘是真的爱极了。
刘喜娘翻过海棠的小手,写下:要不给他吧。
栗海棠摇头,扭头朝窗外说话。
“莫二爷精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此时接回周姨娘的尸首,那陪她赴黄泉的男护卫又如何处置?”
“这……这与周氏何关?”
莫二爷不明所以,觉得周姨娘和男护卫八杆子打不到一起,怎到了栗海棠的嘴里就变成暧昧不清的意味?
栗海棠叹气,说:“莫二爷知道那男护卫是谁吗?”
“是闫礼派去看守妍秀的男护卫,曾混迹于江湖。”
莫二爷如实回答,终于恍然大悟。男护卫出现在守安堂,先与莫妍秀同行、后与周姨娘同死。
“依奉先女之见,我该如何做?”
“呵呵,莫二爷英明盖世,这点小事怎会难倒你呢。”栗海棠放开刘喜娘的手,歪着身子贴在窗帘,小声说:“守安堂的新执事堂主与我是旧识,我要保她,望莫二爷成全。”
“原来如此。”
莫二爷总算明白栗海棠为何大费周章的盯着守安堂不放,看来他家的那一对傻母女白白用命为栗海棠铺了路、搭了桥。
“莫二爷回去想法子吧。我会拜请守安堂的新执事堂主好好照管周姨娘的尸首,那男护卫也会一同照拂。还望莫二爷的动作快些,别等老堂主嫫嫫风光下葬,周姨娘的尸首还留在守安堂的后院。”
“是。我即刻去想法子。”
莫二爷恭敬道,唤赶车小厮快快离开。
两驾马车朝着相逆的两个方向行驶,莫二爷的马车行的又急又快,栗海棠的马车却慢慢悠悠。
刘喜娘沉思好久也不懂栗海棠和莫二爷到底在商量什么。
“海棠,你和那位老爷在打什么哑谜?我为何听不懂呢?”
“刘姐姐稍安勿躁。”栗海棠嫣然浅笑,得意地说:“我们坐山观虎斗,看一场热闹的大戏!”
刘喜娘一脸愁绪,她还是听不懂啊。哪里的虎斗?哪里的热闹?哪里的大戏?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