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良心谴责再把马谡抓起来杀了也说不定。
“不我不能走,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乔夫人身份的人。”马谡毅然决然。
施茜一惊,这家伙,好手段,这样一来诸葛亮绝对不会杀他了。
诸葛亮却垂眸不语,仿佛早就料到他要这么说,半晌才叹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她不是茜茜,对不对
”说着便将手指向施茜。
“啊我”施茜心里咯噔一下,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完了,她心中暗想,完了完了
。
马谡略微迟疑片刻,便重重点头:“是,丞相明察,乔夫人恐怕已经”
“别说了”诸葛亮硬生生的打断了马谡将要说的话,有些恍惚的走到施茜跟前,道,“也许,也有人偷天换日
了呢,也许,真的是呢”
“丞相我理解您的心情,然而您真的看不出吗您看她的眼睛,如此清澈,一眼便可以看到底,而乔夫人的呢
,深不可测啊:流波含情,似有千言蕴在其中,芳唇未启,眼眸已代为倾诉,如此兰心慧质,如何似得她这般小姐脾
气”
施茜这下可怒了,大喊道:“喂,你也不要这样损我吧,我比她小那么多,你不要这么过分吧”
“你承认你不是乔夫人了”马谡咧嘴一笑。
靠中计施茜一拍自己的脑袋,骂自己怎么这么笨。
“丞相,如果是乔夫人,她会中计么”马谡乘胜追击。
“够了。”诸葛亮摆摆手,似乎已经筋疲力尽。
“丞相,乔夫人她留给你的话你还不明白么,那些都是安慰的话,这只是巧合啊,我最初也觉得没有这么巧,可
是,她们分明不是同一个人,乔夫人很可能已经”
马谡话还没说完,诸葛亮忽然咳起来,接着便无力的摆了摆手,准备走开,谁知刚迈出一步,便一手撑住案角,
额上冷汗涔涔。
“诸葛亮”施茜一惊,赶紧奔上前扶住他,回头狠狠瞪了马谡一眼,“马谡丞相这样对你,你就这样报答他
吗你给我滚”
马谡也是一呆,双手下意识的伸向诸葛亮,却碍于施茜在诸葛亮一旁,便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诸葛亮挥了挥手:“幼常啊,我知道你是好意,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丞相”
“走吧。”
马谡鼻子一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竟然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丞相保重我会再回来”随后便转身离
开了。
施茜见马谡离开,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于是扶诸葛亮坐下,替他倒了杯茶。
“喂,你怎么样啊”看见他脸色苍白,她心里一小角竟然隐隐的疼了起来。
“不碍事,休息片刻即可。”他咂了口茶,冲施茜笑笑。
施茜眉头一紧,看他这样强装没事,心里便堵得慌。
“你睡会吧。”施茜扶着他躺下。
“也好,我躺一会。”
“嗯,那我走了。”
“不必,你有话要问我。”
“你怎么知道”施茜张大嘴巴。
“呵呵,我怎么不知道你呢。”
“是吗”施茜不服气的哼了两声,却最终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买通刽子手,一个假装砍头一个假装搬尸,随后给盘缠让他们回家。”诸葛亮倒是爽快,言简意赅。
“那人头”
“我做的。”
“好手艺教我”
这句话倒是出其不意,诸葛亮没有防备,不禁愣在当场,心下暗忖:这丫头,把人头当馒头啦
施茜见诸葛亮呆愣的模样,便呵呵笑开了:“你不是很了解我的吗哈哈,这下傻了吧。”
诸葛亮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却忽然眉间一蹙,表情一凛,吃痛地闭上了眼睛。
施茜看在眼里,知道他此刻难受,便不再说话,静静陪在他身边,决定待他睡着之后再离开。
稍顷,诸葛亮呼吸渐稳,眉头也渐渐的舒展开了。
她看着熟睡的他,第一次仔细端详他的样子,手指不禁划上了他的眉。他面容清癯,额阔鼻高,两道如浓青般姣
好的眉在呼吸间不经意的缩展,便如玄鹏骄傲的翅子一般。她凝睇着他的脸,虽然已有岁月的痕迹,却仍残存着年轻
的倔强与孩子气的不臣服,和着乱世的生活沉淀,这张温和清皓的面庞竟然如同一只小手,在她的心上轻轻一拨,只
是咔哒一声,心便动了。
施茜似乎也忽然窥见了自己内心的化学变化,不禁惶然起来,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又放心不下他,只好在屋内来
回踱步。
经过桌案时,她略一抬眉,视线正巧落在他榻前挂着的八个字上,赫然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她一怔,想
起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六出祁山的种种:瑟瑟秋风中,“克服中原”的旗帜下他孑然的身影,五丈原病榻前和现在一样
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八个字,不禁一阵涩然。那些令人心酸的故事,终究是无法改变么
她叹了口气,走到桌案前,却蓦然瞥见诸葛亮摊在桌上的一卷书卷,不禁好奇的走过去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
才看第一行,她的眼珠就快掉出来了。
“呜呼少伯呜呼公瑾”
呜呼公瑾,这不是给周瑜写的悼词么怎么,怎么会有哥哥的名字在上面
施茜一个踉跄,坐在了凳子上,心中大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十三章 悬梁刺股
少伯坐在凳子上,努力睁大双眼,却是力不从心,然而刚一打瞌睡“哎哟”一撮扎起来的头发首先被绳子
狠狠拽了一下,大腿也被绣花针使劲刺了一下,系着房梁的绳子扯得房梁嘎吱嘎吱直响,凳子也被他因为疼而扭动得
快承受不住了。
范伯从房内走出来,看了看少伯,暗自笑笑,便又踱回卧房内了。
“范伯你不能这样对我”少伯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叫唤起来。
“你慢慢看吧,对你有好处的,你面前这些书卷我明天要考你。要是你背不出来,我们的协议就算玩完了。”
“好,我背,但是,我背完这一百八十卷书,你是不是真的带我去见西施”
“你若不信,可以不背。”
“我信我信,我背我背。”少伯揉了揉头,又摸了摸大腿,疼的龇牙咧嘴,但是还是故意狠狠的坐上了绣花针,
钻心的刺痛一下子赶跑了困意,于是他深呼吸一口气,抱着桌上的书卷就开始狂背。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
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震下坎上,屯: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初九:
磐桓。利居贞。利建侯。”他摇头晃脑一卷一卷的背着,煞有介事,心里念叨着,快背,背完了就能见到西施了
。
“还不错,我再给你出个题目。”范伯检查完少伯昨晚背的书卷之后,比较满意,谁知这一满意,竟然要给他出
extraquestion了,弄得少伯满面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下一句是什么”范伯一脸坏笑。
少伯一愣,昨晚的任务中没有这个啊,不过还好小时候施茜被爸爸逼着背诗经,经常反复念来念去,于是少伯也
就跟着记住了一两句。少伯想了想,吞吞吐吐道:“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少伯刚刚背完,突然便想起一件事情,
猛的就是一个哆嗦:“范伯诗经好像是先秦时候才编成书的吧你怎么会知道”
范伯刚准备夸他,经他这么一问,先是一怔,接着便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傻小子,你还真是脑子不灵光,回头
多读点书,怪不得她老说你傻。你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考你这句话吧。”随即拂袖回房去了。
“她谁啊”少伯自顾挠了挠头,便不再深究,跑到锅里拿锅巴吃了。正在狼吞虎咽之际,少伯突然想起,自
上次去苎萝村已经许多日子了,不知道西施会不会已经回去了,如果回去了,自己又何苦背这些书卷呢不如去先去
苎萝村打探打探才是王道。这样想着,少伯便得意起来,暗自夸自己变聪明了。
他一边放好没吃完的锅巴,一边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去,刚刚踏出门准备一溜烟跑掉,却听得范伯在屋内吟诗:“
一奁秋镜照佳人,越城犹在范家深。几回鱼跃鸢飞际,终与君王共苦辛。唉,终与君王共苦辛啊”
少伯以为被发现,立刻顿住脚步,却见范伯并未出来,再细细听片刻,便是阵阵鼾声。少伯长出一口气,暗道:
范伯还真能睡
少伯用衣袖擦了擦汗,看着苎萝村熟悉的阡陌交通,憨憨一笑。
他沿着溪边边走边看,希望能看到上次那位大爷。他暗忖:行动不能太明显,否则万一西施没回来,我又没把西
施带回来,岂不是丢人丢大了。这么想着,他便踮着脚屏住呼吸在溪边飘走,正飘着,却听见一个女孩稚嫩的童音琅
琅念着什么,仔细辨认之下,少伯不禁大惊失色。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焚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
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诗经少伯一愣,这才明白为什么范伯骂自己笨了,自己可不是笨么诗经虽然是先秦汇集成书的,却是汇集西
周到春秋的民间诗歌的呀。他循声望去,暗自叹服,古代的女孩子好厉害,这么小就开始背诗经。转念一想,却又觉
得不对,当时诗经不过就是流行歌曲而已,小女孩唱唱流行歌曲,充其量也就是早熟。他自己跟自己这样别扭了一阵
之后,终于不再胡思乱想,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只见一小女孩蹲在溪边,手指挑起溪水,揽起水中薄红的桃花,笑容晶莹剔透,星眸如一潭秋水,喃喃念着诗经
,兀自望着溪中出神。
少伯呆呆看着这个小女孩,惊为天人。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道:“小妹妹,你几岁了”
小女孩仿佛一惊,猛地扭头看他,半晌才道:“你是谁”
“我是路过的,你叫我少伯哥哥就可以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郑旦,五岁了,你是迷路了吗”
迷路少伯怔怔地道:“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没有迷路,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呢”
少伯一愣,随即恍然想起,施茜曾经告诉过他,心理学上说,二到五岁的小孩是完全自我中心的,如果她到溪边
是因为迷路,那么所有人来溪边只可能也是因为迷路了。
于是少伯道:“我没有迷路,我是过来找人的,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昨晚梦见我要嫁人了,我来这里等良人。”
什么少伯瞠目结舌不是吧古代的小女孩都这么早熟还是闷骚
“那么你梦见你要嫁给谁呢”少伯憋住笑,勉强凛然问道。
郑旦上上下下打量了少伯好几遍,忽然吃吃笑了,伸出小手指向他,道:“你。”
少伯大骇,连连摆手,惊得说不出一整句话来,只是吞吞吐吐道:“啊不,不,不,不,我,我走了,你,你,
你慢慢,找良人”说着扭头便没命的往前跑,心想这可开不得玩笑,他可没有恋童癖。谁知正跑着,却蓦地撞上
了什么东西,于是一个趔趄摔摔在了地上,只听“嘎崩”一声,脚踝处一阵令人晕眩的疼痛排山倒海的向他袭来。
“哎哎唷”少伯呻吟出声。
一双手向他伸来:“实在抱歉,在下文仲,走路匆忙,不想误伤足下。看来足下伤势不轻,不知足下意欲何往,
在下有良马一匹,可送一程。”
少伯暗忖,这会是走不了路了,西施也打探不了了,既然人家要送自己回家,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于是将手伸
了过去,点了点头。
“想不到范蠡兄还有如此雅兴”文仲把少伯送到家后,范伯死活要让文仲在家里喝口茶,于是文仲也就顺便看
了看少伯的家,在看到一副字画的时候,眼睛蓦然一亮,不禁感叹起来。
“哦,那不是”少伯赶紧要解释那不是他画的,却不想范伯生生掐断了少伯的话,接着说下去:“那不是什
么好东西,犬子无聊时瞎画的。”少伯闻言惊讶的瞪着范伯,范伯压低声音道:“你还要不要见西施了”少伯只好
干瞪眼,乖乖的坐着了。
“范伯过谦了,我看范蠡兄才气过人,定非等闲之辈。”说着便站起身,走到那幅字画跟前,眯起眼细细看了起
来。帛画上面,一条蜿蜒飞舞的龙追逐着一只昂首翘翅的凤,仿佛相互争斗着什么。有美一人,双手托着龙凤,脚下
是一片广博无垠土地,这天上人间和地下相辅相成,令人惊叹,滑石,空青,丹等颜色相互交融,真是巧艺夺天工
。
“范蠡兄,这一幅图实在不简单,其中必有奥妙,可见范蠡兄定是洞察先机之人。我虽不才,却好结胸怀大志之
士,不知范蠡兄可有意与我结拜”
少伯尚未开口,范伯便喜笑颜开,道:“大善。”
“范伯,你为什么这么做”少伯的脚踝还没好,手指又因为结拜需要而被划了一刀,正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揉
哪里。
“嘿嘿,悬梁刺股果然没错,你啊,等着被钓吧。”范伯看着文仲离去的方向,只是呵呵直乐。
“被钓什么”
“侯大禹”说着便走到少伯身边,将绳子系在他的头发上,拖过插着绣花针的凳子,喝道:“坐上去。”
少伯心中想着西施,于是不敢违逆,一瘸一拐的坐到凳子上,揽过案上的书卷,叹了口气,专心背了起来。
第十四章 大惑
诸葛亮“唔”了一声,悠悠转醒。
施茜仍然是愣怔在凳子上,对着书卷发呆。
“茜茜”诸葛亮一醒来便见施茜神色不对,不禁轻声喊道。
“恩”施茜一惊,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诸葛亮起身,走到她身旁。
“你,你没事了”施茜看着诸葛亮的脸,果然已经不再苍白,却仍是不太放心。
“嗯,没事了,你在看什么”他见施茜盯着书卷的眼神怪异,不禁走过去看。
“我问你,”施茜顿了一顿,指着书卷上的“少伯”二字,道,“这个人是谁”
诸葛亮脸色蓦地一沉,一边拿起书卷迅速将其卷了起来放在一旁,一边敛容道:“你别管。”
“那个人,那个人怎么了他是什么时代的人是不是春秋的你为什么把他的名字和周瑜的悼词写在一起”
施茜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抓住诸葛亮的手腕。
诸葛亮一听到“周瑜”二字,浑身一震。他看着施茜,凝眉不语,目光灼然,半晌才道:“你认得他”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我也认得一个叫少伯的人。”
“我是说周瑜。”
“周瑜我不认得,我听说过他。”
“你认得一个叫少伯的人”
“是。”
“少伯是你什么人”
“少伯,是我哥哥。”
“你哥哥”诸葛亮脸色陡然一变,兀自坐在一旁,沉吟良久,随后站起身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不
对,不对,这不对。”
“什么不对”施茜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所写的少伯是谁叫什么名字”
诸葛亮闻言,回头看了施茜一眼,眼中深意却是施茜无法读懂的。
“没什么,你先别问,容我想想。”诸葛亮转过身,摆了摆手,朝帐外走去了。
施茜紧蹙秀眉,呆坐在凳子上,盯着被诸葛亮卷起的书卷,久久不语。
诸葛亮因为失街亭上表自贬后,每日在汉中励兵讲武,制造战器。施茜眼看着诸葛亮准备艨艟战戟云梯粮草,所
有备战物资一应俱全,不禁暗忖:看来诸葛亮不久又要上表出师了,反正出也是白出,不如劝劝他。这么想着,她便
走到诸葛亮帐中,见诸葛亮不在,口中于是反复练习着劝他的说辞,却是怎么想都不满意。
“诸葛亮,你别出师了,反正出了也白出。”施茜自顾念叨了一会,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这么说不是贬
他吗要不就:诸葛亮,别出了,你身体也不如以前了,就在这里休息吧。也不行,唉,这样哪能说服他呢。看来,
只能和他认真分析时局了。”她正想着,肩膀突然被人重重一拍。
“啊”施茜一个激灵,倏地转过身。
“呵呵,吓着了”诸葛亮看着她自己在原地不停踱步,口里还念念有词,不禁想逗她一逗。
“你你欺负我”施茜回过神来之后,挥舞着粉拳就往诸葛亮身上一顿乱捶。
“哎,我拍你一下,你捶我无数下,也不知道是谁欺负谁啊。”
“你偷听我说话”施茜一想到刚才自言自语的样子有可能被诸葛亮看到,脸便羞得通红。
“哦你刚才在说话”诸葛亮忍俊不禁,却还故意装傻。
施茜闻言一愣,眼珠咕噜噜转了几转,道:“啊,是啊,我在拜老子呢,求他老人家指点迷津,你打搅了我。”
说着便转身对着空气装模作样的拜了几拜。
“哦”诸葛亮一副恍然大悟状,“好像是你给他指点迷津吧,你是不是叫老子不要出师啊”
施茜一惊,随即柳眉蹙成一团,小嘴高高撅起,急叫道:“你你都听到了你还装”
“哈哈哈哈。”诸葛亮洒然一笑,“行了,不逗你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施茜赌气地转过身。
“好了好了,不气了,我道歉,行不行”诸葛亮笑着扳过施茜的双肩,道,“我道歉,你说吧。”
施茜这才皱了皱鼻头,勉强看了他一眼:“哦,我,我,我看到你每日讲武,准备战器,所以,我觉得你又要准
备出师了。”
“哦。”诸葛亮略一挑眉,“所以”
“所以,我想说,你,你还是不要吧。”施茜硬着头皮,终是说了出来。
“哦此话怎讲”诸葛亮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你这样连年征战,根本是穷兵黩武,还致使国力亏空,而且你认为你真的可以灭掉魏国吗你还不如守住蜀国
,反正三国终归是要一统的,但却不是现在,汉室也匡不起来了,你何必逆天而行呢况且,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
这么拼命,要是有个万一,蜀国江山谁来管阿斗那家伙,就只会丧国。”施茜一想到诸葛亮将命丧五丈原,心里就
难过的紧,于是一股脑的把心里所有的想法都倒了出来。
“哦,看来你对陛下颇有微辞呢。”诸葛亮摇起羽毛扇,淡淡一笑。
“可不是要不是他,要不是那个该挨千刀的黄”施茜正准备说“黄皓”,突然想起这会黄皓还没做什么,
说也白说,于是只好接着说,“的皇上,你,你,你才不会,这么,辛苦呢。”她边说边斟酌,最终用了“辛苦
”二字。
诸葛亮笑着点了点头:“其实,茜茜,有些事情,命中自有定数,我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蜀国的将来,以及你
的命运,都是逃不过的。因果循环,不是没有,是时人不知耳。我们所掌控的一切,都由天数掌控了。”诸葛亮走到
座前坐了下来,咂了一口茶后继续说,“你还记不记得刘封行刺我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记得,偷天换日嘛。”
“不是这句。”
“那就是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辨若讷。”
“对。”
施茜似乎觉察到什么,转过身盯着诸葛亮:“你的意思是说后主其实”
“不错”诸葛亮心领神会的笑了笑,“你猜对了。”
“可这跟你出征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
施茜思来想去,先是惊讶诸葛亮莫非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然后是不懂假如后主真的大辨若讷,蜀国怎么还会
覆灭呢,况且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任由诸葛亮六出岐山呢
她不解地看向诸葛亮,又别开头使劲想了一会,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莫非,其实,后主和你是彼此清楚对方心意的,难道,你们两个就是蜀国的两套方针彼此呼应但是,
他的工作也太轻松了吧。莫非,莫非,他自愿背负啊这这不可能吧”虽然不可思议,她还是大胆推测
了一番,然而还没将话完全说出口便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诸葛亮拍了拍手,“茜茜,你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个谜团。”
施茜见诸葛亮不正面回答,却扯到一个什么谜团,便也不心急,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心想既然诸葛亮这样讲,这
个谜团必然和自己刚才说的话有联系。
“什么谜团”
“呵呵。”他只是莫名一笑,“以后再说吧,命运这东西,真是奇妙。”
施茜见他无意深谈,也不追究,心想:好,我们就慢慢耗,我越问他肯定越不说,我越急于知道就越被动,哼,
我们就看谁先忍不住。于是她也莞尔一笑,粗粗行了个礼,便准备回房。
诸葛亮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但笑不语。
正在此时“丞相,吴国使者致书蜀中,陛下令我持书来报丞相。”
诸葛亮闻言身形一震,目光直直射向施茜,嘴角略微一沉,涩然道:“虽是报捷的,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
,
第十五章 何去何从
“信中写了什么”施茜本来打算离去,却见诸葛亮反应古怪,便留了下来。
“只说大破曹休之事。然而使者去蜀中,并不单单是送信。”
“那是”
诸葛亮淡淡睇了她一眼,叹道:“打探消息。”
“什么消息”
“你。”
“我”施茜一怔,心想事情怎么越来越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了,许多事情还没弄清楚,却又生出了其他事
情来。
“看来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突然回来的事实,也许有细作报入吴国了。”
“那个茜茜究竟是什么人”施茜纳闷的紧,怎么谁都跟那个茜茜有关,反正诸葛亮也知道自己不是她了,直接
问他也无妨。
诸葛亮闻言只是笑了笑,道:“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只是我就奇怪了,我一个女人,平常也不经常出入军中,吴国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诸葛亮轻哼出声,随即摇了摇头:“也许我真的做错了。”
施茜越听越糊涂,暗自思量:看来在古代生活真要多根筋才行,否则无论如何也理不清这团乱麻。她看着他紧蹙
的眉,暗想他说的“错”是什么意思呢做错了吴国知道消息,和他“做错”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难不成他是
说他不该姑息施茜一惊,立刻打住,不敢再往下想。她不停对自己说:别瞎猜,不会的,不能乱猜。
诸葛亮见她径自摇起了头来,不禁问道:“茜茜,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啊啊”施茜吃了一吓,忙抬起头,直直看着诸葛亮。
“呵呵,你应该和我的猜想一样,不过这些倒不必计较了,关键是”诸葛亮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托起
她的下巴,凝睇着她的双眸,“你愿意离开吗”
“离离开”施茜一听这话,心上“咚”地被猛敲了一记。
“嗯,你家在东吴,总该回去的,况且,东吴也已经来打探